零碧(第2/5 页)
墙壁给我的安慰。
哥哥急不可奈的宣花蕊进宫。我知道,他想要她,从一开始派兵就是大铺垫。后宫三千,没有一个有此等动人心魄。那天她一身白衣,玉骨珊瑚,死亡和美丽的联系迫不急耐的被揭开了。孟昶死了。死的盲目而直白。花蕊又做了一次祸水,被动的完成杀戳,只是这一次,不是亡国是亡夫。
他们,终究是连对布衣夫妇也做不成的。
她或许都不清楚我的存在。
世界总是在玩笑的状态里轮转,清扫了血腥之后,花,反而愈加香郁。
我记得初见她时的模样。晋王殿下。她盈盈下拜,低低的埋着头,礼数周到而语气淡漠。
花蕊。她受惊似的抬头,眩目的秋水又一次溢湿了我的杂乱。我的慌乱却引得她启唇一笑,然后心里无名的痛成一团。
我的爱情,未等绽放,就开在了哥哥的床上,留给我一点残余的香气,一夜一夜的纠结,隐隐作痛。
无事我不再进宫。
哥哥说,光义,花蕊做了绯羊首和月一盘,来尝尝。
哥哥说,光义,花蕊新填了词。
哥哥说,光义,花蕊练了新曲,你也来听。
我呐呐的应着,她如此快活而凉薄,旧时恩爱也可以轻易抛下,我的不安又何必火一般耿耿的烧着。
那枝花蕊,终是俗世的造物,再怎么的美,也终会落得一个结果。我忽然有了凉透的爽快,像入了花蕊蜀地的水晶殿,玉绳低转,凉风初透,她的冰肌玉骨,清凉无汗。天啊,我想我骗不了自己了。这种爱是骨头里又苦又辣的酒,一时清醒一时迷醉,但是舍,是舍不掉,它浸入腑腑,一寸寸入到膏肓。
林花谢了春红,太匆匆。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。
胭脂泪,相留醉,几时重。自是人生常恨水长东。
一曲终了,金猊香炉里的龙脑香渐渐燃烬。
青烟缭绕,余音绕梁。
婢子停了琵琶,低声道:“娘娘,人说这曲子是南唐李煜所做”
李煜是何样人?莫非又是一个与他一般的人儿?
他这样的男人,怕是世上最好的夫君。若是他只是个成都城中的富家子弟,也许我们此时锦官城里欢乐放纵,快活无比。可恨上苍,如何竟选了他做一国之君?
万岁,我还记得你的天真。
来到汴梁的那晚。夜半,我从枕上爬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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