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道流年(第2/4 页)
“也许
,我们可以做一对布衣夫妻”
那些字从他口里滑出来,温情无比。
你老了,你开始像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了。
白发,星星点点。
昔日那颗戴了金色头冠的头颅,意气纵横,张扬无比。
你与我一起,纵马、饮酒、赏花、听曲,活脱似个青春少年。
此刻,那白发却无论如何也镇压不住了。
守着我,你还是会笑的。
尽管那笑是一丝丝从心里挤出来,却也让我感到很温暖。
“你想成都么?”
“嗯。”我依在你怀里。
“我想念成都满园的牡丹和桅子花"
你抱了我,默默无言。
你死去已经一年了。
你死的时候,双眼忽然睁得大大的,脸上汗如流浆,苍白如纸。
你扯了我的手,口里却只念得“花花。蕊你”
我捧了你手,口里无言,泪如雨。
那一刻,我原谅了成都城外一身白衣,跪在马下,口称罪臣的那个孟昶。
我知道,你是舍不得我。
你便如此去了。
摩诃池上,水晶宫中,鲛绡帐、青玉枕,百种恩情,千般娇羞,都化了过眼烟云。
我想你,想那个负气使性,泛舟踏春,花里寻诗,文章倜傥的你。
那一次,你醉了,揽着我的蛮腰,醉眼惺忪“花蕊,朕风流可比前朝李三郎!”我扭身坐过一旁,装了恼怒“万岁莫非要把臣妾比做杨玉环么?”
你哈哈大笑,举了玉碗“唐突了花蕊,朕当罚,当罚!”
倾杯一乐,恩爱同心,二人心情,都似一人而已。
他不似你。他体格俊健的很。
号我进宫那夜,宽衣解带,我见到他背上身上伤痕无数,密密麻麻。
见我吃惊,他哈哈大笑,拉了我在床边。细数此一个是征北汉时的刀伤,那一个是攻辽邦时的箭创。
他其实还是很宽厚的,不似你,更不似他那个晋王弟弟。
轿帘一掀,那道目光隔着满座公卿,男女老幼,直射过来,目光如剑,充满欲望。
这样的目光,我见得多了,男人大多如此。
在成都时,满朝文武中敢抬眼看我的没有几人。不是出自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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